或許是劉新祿的視角都在尋找光線的流動,印象派畫家大師莫內一樣,晚年罹患眼疾。1966年59歲的劉新祿從嘉義縣政府教育科退休,開始了他人生的下個篇章。





退休後的生活:種蘭、養鳥

退休後的劉新祿種植上百盆的中國蘭(又稱蕙蘭、國蘭)、洋蘭、嘉德利亞蘭和蝴蝶蘭。他總是喜歡一個人默默專研自己的興趣,甚至成為這項領域的專家。1973年時,他曾以國蘭品種十八學士奪下嘉義地區蘭展冠軍。更有不少收藏家希望高價收購劉新祿種植的蘭花,價格往往高出他退休前的一個月薪資,但他卻不以為意。


劉兆民回憶起這段時光,透露自己曾在大學時期購買蘭花相關的書籍,偶而回家時跟父親劉新祿交流花藝,希望能藉此了解父親的興趣,拉近跟父親的關係。


▲1973年劉新祿獲獎國蘭作品十八學士 ( 劉迎歸提供 )

四女兒劉迎歸曾笑說,這些花就是劉新祿的「啞巴兒子」,每天都會用洗米水、廚餘和動物內臟作為花的肥料。劉新祿的六女兒劉蕙萱也說,小時候假日都不能出去玩,每天都要幫擦拭花的葉子,避免發生蟲害。然而,抱怨歸抱怨,如今住在家中的劉蕙萱仍舊在後院種植著數十盆的蘭花,換盆、分株、清潔病株等日常照料樣樣精通,鄰居家若要外出不在家,還會托她照顧。


除了種植蘭花之外,劉新祿對文鳥也情有獨鍾,一養就是十幾年。為了讓文鳥看起來更加健康、漂亮,他常常喚劉迎歸和五女兒劉幻真準備文鳥的飼料,需要先磨一整個下午的豆子,炒熟後拌入蛋黃。劉迎歸在採訪過程甚至自嘲小孩的地位不如一隻鳥,鳥吃剩的蛋白才是小孩的零嘴。


撥雲見日的那天

1970年劉新祿似乎走出陰霾,開始擔任省立民雄高中的客座美術教師,同年開放畫室並免費招收學生。不過,從劉新祿現存的畫作中推敲,當時的他尚未拿起畫筆作畫。一直到1972年他到美國探視劉兆民,時隔27年才重新開始繪畫,在美國各地遊歷寫生。


或許時間帶走了心中的傷痛,卻始終留下一道抹不去的疤痕。劉新祿事隔多年的繪畫風格一轉,不再採用深沉、大膽的色調,改用輕柔的顏色和筆觸。


▲1979年《美國紐澤西州櫻花公園》,劉新祿畫作。
往後幾年他曾在美國紐澤西定居,逛遍美國的各大美術館,又前往歐洲欣賞建築藝術和美術展覽。1979年卻因眼疾復發、身體日漸衰老才返台養病。

劉新祿回到臺灣後,始終沒有完成下一幅畫作,1984年8月6日與世長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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